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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座能看到雪山的北半球城市我是理财助理也是舞娘|三明治
作者:管理员    发布于:2024-04-13 08:58:18    文字:【】【】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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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天选团队多年以后我看到一篇小说,作者说主人公所在的城市不论从哪个角度向西看,都能看到雪山。我对着这行字怔了一下。我知道这就是那里。

  对一个城市的感受每个人都很主观,在这个200万人口的小城市里,我想每个人都得是不同的。更何况,当一个人回忆起年轻时候住过的遥远国家,总是会带有对过往怀念的滤镜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去,想不到有什么事儿能让我足够有动力再往返20个小时回到那里。

  2018年,我在温哥华,工作是给一家卖理财产品的金融机构做投资关系助理。负责策划每周的投资者关系维护活动,以及一些办公室的杂活儿,包括煮咖啡,给花浇水,修打印机什么的。

  这家公司的主要产品是一款房产抵押贷款理财,我们的PPT上有一整页是写着”稳健投资回报率高达8.26%”季度派息。那个8.26%是用巨大的红色字体写着的。

  我早上去面试,用英文回答了几个问题,他们又问了我星座血型,然后告诉我可以立即上岗。叫Peter的老板穿了一身皮草,八字眉,叫Tina的老板娘笑的时候眼睛不会动。

  原本座位上的那个女孩已经收拾好背包,连那颗绿植都已经拎在手上了。她把那半页打印着的交接清单用大拇指和食指翘捏着给我念了一遍。然后把我按在座位上,好了,没什么了,她甩甩长发,那我走了哦。

  秋天的时候我看着行道树的叶子慢慢变色,如同我小时候看的百科全书一样,朝东的率先变红,再慢慢向西渲染,直至在冬天来临前的最后一天全部落光。变成刺向天空的笔直枝桠。

  冬天,这座高纬度地区天黑得及早,我下班的时候天已经是灰蓝色的了,世界的对比度降下来,每颗雪松都有厚厚的积雪。

  婷婷给我发微信:“昨天晚上我们在UBC beach篝火,他让我先回家,他有朋友要见,我不方便。他回家之后我发现他口袋里,天选有避孕套,我们从来不用这个,所以他一定有别人了。”

  我的上司Amanda即将开始产假,老板让我试讲她的会销PPT。刚讲到老板夫妇发现市场空缺决定从国家机构出来创业的那一页。还没开始讲我们派息8.26%的产品,我听到了屋子里有轻微的鼾声。我停下,转头看见Peter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。会议室里温度适宜,光线温和,椅子坐着也比我工位上的舒服,百叶窗拉着,几乎听不到外面的车声,2018年6月17日下午15:37,只有空调在轻声嗡嗡作响。

  我叹了一口轻松的气,我想我暂时应该不会接任Amanda的岗位了。5分钟之后我发现Tina站在会议室玻璃外面看我,她在我的目光中挤出一个慈爱的微笑,先对着Peter,后对着我说,眼睛不动光动嘴角的那种,“他就是太累了而已。”

  婷婷的那位不带套艺术家在Instagram上很有名,一度在圈子里非常受追捧,主要艺术表达形式,是模仿一些主流艺术家,再强行加入一些中国元素,比如书法,相声,筷子。

  “拿了身份转脸儿不承认自己是个湖北人了。这年头还有人装这种逼?”我夹了一筷子老四川饭店的口水鸡。

  “他让我,离你们远点,尽量别接触。”婷婷说,“所以我只好把我们的微信记录删掉。”

  “他还说,”婷婷迟疑了一下。“留学生都是暴发户,没文化。如果我想融入本地人艺术圈子,我不能跟你玩了。”

  “包括,”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冻柠茶的冰块,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说,“来Richmond吃饭。”

  青少年好像总是需要莫名其妙地找个集体敌人树着排挤才能抱团,她就是那个人。

  我们吃完饭,从Aberdeen走路到Canadian Tire对面的诊所,陪婷婷去做妇科检查,我坐在等候区给她拿着背包和外套。电视上播放着隔壁省山火灾害严重,灾民在下撤的新闻。

  挺像我老家石家庄的,我想,就是差点制药厂里的烧麦秸秆子味儿。它们用那个做阿莫西林外面的胶囊壳子。当你吃下石药产的那种蓝色胶囊的阿莫西林,尿尿都会是抗生素味儿。

  Johnny有个圣斗士星矢的名字,叫一辉。但是他对这件事情不太有幽默感,不允许我叫他的中文名字。连邮件后缀都只有Johnny Wang。

  Johnny是学飞行器机械维修的,大学已经念到第五年,成绩一塌糊涂,毕业遥遥无期,很多作业都是我给他写的,我每次想到他如果能毕业找到工作,我恐怕再也不敢坐飞机了。

  温哥华的机场在海边,每次回来,飞机都会从太平洋方向滑入跑道,从一望无际的蓝天到滑入陆地,几乎只有10秒的时间,这10秒却像是某个游戏的登录界面一样,飞机停下,生活开始,直到下次滑出跑道起飞,则游戏缓存暂停。

  机场旁边有一块防波堤可以散步。他拉着我坐在防波堤的长椅上。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。

  太阳匀速滑落,每一秒的光线都不同,由橘色每秒一帧的变紫。直至完全寂静,变成丝绒般点缀着星星的夜空。

  “I mean,你这个年纪,是不是应该找个大人?至少知道什么是养老金账户分配的那种?

  那时我们足够年轻,我23岁,他21岁。就算是现在,我常常回忆起他脸上柔软的雀斑和儿童才会出现的困惑表情。

  他偶尔因为学业跟他爸爸吵架,在阳台抽烟,我过去抱住他。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别担心,有我在。我想这双眼睛会通往哪里呢?

  他表达对我的感情的主要方式是带我去最好的商场,买香水,买口红,买最时髦的裙子,吃最贵的餐厅。总之别人的女朋友要有的东西,他都希望以一个大人的身份给我。

  我们家朝西,夏天西晒的厉害,就算拉上窗帘,太阳也会映在白墙上,黑白分界线从这头一分一秒地游弋到那头。6点我下班,6点一刻我就走到家了。加拿大的夏天几乎要到10点钟天才黑。跟Johnny分手后,我下班曾经提不起力气做任何事情,在天黑前的整整4个小时里,我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。

  Mia是我学妹,比我低两届,她来自马来西亚华裔的移民家庭,每个月都会换一个发色,最近是紫色挑染绿。弹了一个messanger给我,Downtown的夜店招聘临时宝乐思舞女,“你看看,万一你也想去呢,你如果去我就能有10%的招聘内推返点”她给我的留言。我怀疑这个信息她根本就是群发的,但还是第一秒就点进去报名了。我去,我说。why not。

  我们下了排练课走向地铁站,天空灰下去,马路两边餐厅的招牌都亮起来了。这条路通往一个小码头,那里你可以搭乘那种只放得下六七个人的小船到内港对面的小岛上,那个船太小了,小的像个玩具,每次我坐下去,都觉得自己坐在一个浴缸里环游世界。内港的海面平静,浅蓝色丝绒的海水被微风吹起一丝丝波澜,形成仿佛被精确计算过的一道道细密波纹。

  码头不远处就是电视剧《别了温哥华》男女主角住的面对面的两幢大厦。在我拿到大学offer的那个暑假,在家把这个电视剧翻来覆去的看。企图对未来生活,有个真实的影子。

  我们化妆的后台在夜店的地下室里,从侧门进去需要穿过一个吱吱嘎嘎的木楼梯,还要不断侧身躲过搬啤酒的小时工。

  我的同事们有法学院在读的学生,有律师,有超市收银员,还有全职妈妈。有黑人白人印度裔华裔,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,我们在后台互相化妆,互相给对方贴假睫毛。

  “当宝乐思舞娘的第一要素,”我们的秀导在化妆室转圈检查我们的妆容,她举起一只手指开始说话,“就是红唇,那红唇的第一要素是什么呢?”她自问自答,“当然是唇线!要涂出一个完美的红唇,要先画好一个完美的唇线。”

  她狡黠的像我们挤眼。绿色眼睛用力闭上又大大的睁开。她那个绿眼球,绿的像塑料的大大西瓜味儿泡泡糖。

  第一次站在舞台侧面后场,我只能感受到肾上腺激增。除了Mia,我几乎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。

  我总是对那些没人知道我在做的事情格外沉迷,像卧底或者特工潜伏在这个生活里,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我在那里。这里从同事到客人,也没人在乎你白天的事儿。

  比如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的,可以写在LinkedIn上的正经职业计划。是不是要准备买房子,还有养老金账户如何缴纳,是否去墨西哥度假。

  我做的事情离我越远我越觉得有安全感,你不需要投入本人,也不需要展开幼稚的脆弱的自我给别人看。

  我也不确定我为什么来,但是好像也并不需要太努力的寻找这个没有尽头的答案。反正穿上闪片舞衣服和高跟鞋,我甚至不是自己。perfect,我想,我不想当自己,或者说,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。彩带从天花板落下来,你站在舞台上,有人为你鼓掌。

  地下室冰冷,整个大腿都是凉的。凉得让人兴奋。兴奋地让我想尿尿。但是我们不能尿尿,所有的衣服为了保持形状都是用假睫毛胶水死死的粘在身上。我像一个,茧,被这身蕾丝裹得死死地。好有安全感啊,我边走上台边想。

  下面的人或欢呼或举杯,有时候能听到他们的欢呼和口哨声,舞台光线极强,站在上面其实几乎看不到观众的脸。可能这是我最喜欢这份工作的地方。

  我跟Johnny已经分手三周了,我不确定是否还能称作伴侣,但还是在犹豫了一个礼拜后花14块给Johnny买了一张我第一次演出的卡座家属票。

  散了场,我怕他等得着急,我踩着鱼嘴高跟鞋,还没卸妆就裹上大衣走出来。有个看上去极年轻的男孩,姜橘色头发,穿着袖口稍短的灰色西装和条纹领带,两只手紧紧的攥着一束鲜花站在舞池中间等人。

  他站在那个男孩后面,穿了一件烟灰色高领毛衣,搭配黑色羊毛外套,显得像个大人。

  天气凉下来了,风已经带着点冷丝丝的味道,刚才跟我一起散场的人好像几分钟内都消失了,马路上瞬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

  他快走了几步,从裤兜的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塞进码表,从怀里把车钥匙逃出来。斜着脸从我的脸往下扫描,一边问我,“去我家吗?”

  ”不了,我只是想请你看演出。”我把手打开,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个投降的姿势,然后变成了挥手。

  我们学校最热门的专业是林场管理,我去蹭着上过几节课,勉强分得出这几种植物的名字,糊弄糊弄也算足够用。

  那屋子恰到好处的喷洒着檀香香氛,地板上铺的是上好的土耳其地毯,无论屋子里有多少人走动,你闭上眼睛,听不到任何声音。窗外亮极了,空气甘甜且透明,西边的落地窗外是无尽的太平洋。有船只排队入港,零星地散落在海面上。

  会所对面是我晚上要上班的地方——此时此刻那两扇灰色的大门还紧闭,完全看不出晚上热闹的样子。

  到底是北半球国家,就算再受到太平洋季风暖流的温柔吹拂,你总还是能感受到那种专属北方的凌冽。不过十月,呼吸进来的空气已经带着冰晶一样的微微刺痛感。

  天空好高,站在海边就让你觉得自己像一艘摇摇欲坠的小船,随时会被这蓝色的天空和蓝色的大海吞下。

  2018年的第一片雪花落下来,是好看的六角形,可能因为在天上冻得足够坚硬而久久在衣服上不会化去。

  温哥华的轻轨系统破旧,框框地把我一站一站运送到夜店,再一站一站把我送回家。

  Tina这几年赚了很多钱。计划重新租一间大平层,有花园式休息区那种。办公室的模拟渲染图已经放在了PPT的最后一页。

  Toby 和Johnny不一样,穿一身黑色不带logo的衣服。用黑莓手机。开一辆黑色的车子。看上去是个能为自己言行负责的成年男性。

  “谢谢你。”当我给他倒水的时候,他看着我的眼睛说。他的眼睛是浅褐色的,眼眶湿润还带着泛红。我愣了一下神,回到工位看着他个人网站上的作品集愣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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